风鹏正举海天阔　砥砺深耕高质效

  ——回首全国检察机关十佳公诉人暨优秀公诉人业务竞赛走过的23载印记

 

  他说，历经“魔鬼”考验，方显英雄本色。

 

  她说，倚天照海花无数，流水高山心自知。

 

  他说，问渠哪得清如许，为有源头活水来。

 

  她说，曾有人为我撑过伞，现在我也乐于为他人掌灯。

 

  …………

 

  他们，对公平正义有着孜孜不倦的追求，对办案质效有着精益求精的执着，源源不断散发着正向能量，始终葆有不断学习的热情。

 

  全国检察机关十佳公诉人暨优秀公诉人业务竞赛（下称“业务竞赛”） 自2000年首届举办以来，历经23年的耕耘、传承、发展，评选出的70位全国十佳公诉人，400余位全国优秀公诉人，逐步成长为专家型、领军型人才，在全国检察机关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带动、辐射效应。

 

缘何最具影响力

如何确定参赛者？

 

  业务竞赛缘何被誉为全国检察机关最具影响力、成效最显著的一项岗位练兵活动？又为何备受法律职业共同体的广泛关注？

 

  “扎根于司法实践，紧贴刑事检察实践，紧扣公诉人办案的能力素养，因此更具生命力。”以被誉为“魔鬼考试”的刑事检察实务笔试为例，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委会副部级专职委员苗生明具体阐释道：“参加刑事检察实务笔试，就像面对一本涵盖刑事检察办案各个环节疑难复杂问题的‘卷宗’，所有参赛者要在一天时间里办理相同的案件，最终成绩由办案质效决定，这就很有意义。”

 

  回首第一至七届业务竞赛，评出的70位全国十佳公诉人，分布于19个省份。其中，基层院涵盖26人，占比最高。

 

  被问及公诉人职业和公诉人队伍发生的变化，以答题人、命题人、评题人身份参与业务竞赛的首届全国十佳公诉人，最高检第四检察厅厅长张晓津思索片刻后答道：“随着捕诉一体办案机制不断深化，起诉案件质量和庭审实质化成为实现司法公正的关键。此外，新政策、新理念对司法办案的叠加影响，公诉人集批捕、起诉、出庭于一身，职责更加丰富，指控证明犯罪的主导责任也更重。”

 

  也就是说，每一位优秀的公诉人都应具备驾驭案件、驾驭庭审的能力。要想达到质的飞跃，离不开高瞻远瞩的战略擘画。正如苗生明所言，出庭公诉是检察机关的核心标志性职能，也是刑事检察的“龙头”。

 

  据悉，第七届业务竞赛举办以来，全国已有北京、江苏、黑龙江等21个省份组织开展了省级优秀公诉人业务竞赛。

 

  2022年6月末，在黑龙江省检察院组织的第八届业务竞赛中，令第七届全国十佳公诉人、该院第一检察部检察官李芳芳印象深刻的，是那段作为出题人的经历，“重者恒重，历经第七届业务竞赛的‘洗礼’，我隐约能够意识到业务竞赛考察的背后深意，所以根据最高检力推的重点工作，设计了专项业务笔试环节。”

 

  那么，在黑龙江省，第八届全国业务竞赛的参赛者是如何产生的？“除了10名黑龙江省第八届十佳公诉人外，第六、七届十佳公诉人里没有参加过全国业务竞赛的人员，也被纳入选择范畴，最终4名参赛者由此产生。”黑龙江省检察院副检察长乔洪翔告诉记者。

 

  在对参赛者的综合考量中，第七届全国十佳公诉人、北京市检察院第四检察部副主任陈禹橦自言，“心态好”是她被选择参加第七届业务竞赛的重要因素之一。在决赛辩论结束后，有现场观众打趣陈禹橦：“感觉你‘站’出了一种霸气感。”陈禹橦因为个子比较高，辩论时，她特意站得不那么“紧张”，以防身体晃动。从这个小细节可以看出，她辩论时整体状态较为松弛。

 

  然而，并非所有参赛者的状态都是如此。广东省广州市花都区检察院检察官张瑜坦言，在刚被确定参赛之时，她很紧张，“当时，最怕别人对我说的一个词是‘加油’。”但这段参赛历程，却令她感到“非常愉快”，这得益于她强大的心理调适能力。被问及自如调适的秘诀，她微笑着说：“专注于当下，朝着一个目标全身心投入，就会进入一种‘心流’的状态，紧张感会缓解很多。”最终，张瑜如愿以偿，获评第七届全国十佳公诉人。

 

从办案中来，到办案中去

 

  于道各努力，千里自同风。采访中，每一位受访者均提到这样一个词汇——办案。

 

  时间回溯至2003年，第二届业务竞赛首次进行办案实务比赛——一场持续时间长达12个小时的“头脑风暴”。面对一摞卷宗，参赛者要现场办案、起草文书。坚信“要在办案中千锤百炼”的北京市检察院第一分院副检察长庄伟，获评第二届全国十佳公诉人。

 

  离开赛场，投身办案。庄伟一直身处公诉一线，经手过大大小小案件，这些案件涵盖一审二审涉及的所有程序。“我办理和签批、指导过的案件近3000件，办理了多起备受社会关注的大要案，也先后多次担任不同专案组组长。”温婉亦不乏干练，这是庄伟给记者的初印象。巧合的是，第七届全国十佳公诉人陈禹橦曾在庄伟担任组长的专案组办过案。

 

  在第七届业务竞赛开考前，陈禹橦的备赛日志停在了第47天。赛前，她一直在专案组忙碌着，直到该案取得阶段性突破，陈禹橦才着手准备业务竞赛。经年累月的办案经历和“从业以来最难案件”的“大考”，给了陈禹橦备赛“冲刺”的从容。

 

  “在日常办案中，我比较喜欢‘抠案子’，把案子吃透。参加竞赛正好是一次系统梳理平时理论和实务所学知识的好机会，还可以在全国性平台得到检验。”陈禹橦发自内心地说道。

 

  纵观历届业务竞赛的考核内容，于每一位参赛者而言，备赛参赛又何尝不是一次审视检验自身、观照办案能力的机会？

 

  “备赛是串珠成链的过程，是庞杂工作中疑难问题的疏通剂；参赛更像是一枚缓释片，治好了我以往办案中存在的疑难杂症。”参加完第四届业务竞赛后，对江苏省苏州工业园区检察院检察长王勇来说，获评全国十佳公诉人令他兴奋，但更值得欣喜的，是他身上发生的变化——提炼关键证据更精准，庭审论辩能力更自如，疑难复杂案件更能从容应对。

 

  常熟砍刀队案、太湖垃圾倾倒案、特大电信诈骗案、昆山反杀案……王勇指导办理的一批具有全国影响力的案件，在他履职办案之路上，烙下了一个个成长印记。

 

  同样以业务竞赛为时间节点，自身办案能力得到质的升华的，还有浙江省杭州市余杭区检察院检察长鲍键。在第三届业务竞赛备赛期间，当时市院的老处长把鲍键叫到办公室，语重心长地对他说：“你最好把刑法总则好好背背，这对你今后比赛和办案都有好处。”鲍键虽不知道原因，但努力把刑法总则条文背了下来，甚至还试着去背刑法分则。

 

  如今，回首这段经历，坐在记者对面接受采访的鲍键笑言，虽然无法再像当时那样熟练背诵刑法总则，但这份记忆沉淀使他更能清晰理解刑法的体系，辨明罪与非罪、此罪与彼罪的差异。也就是说，曾在脑海中搭建的那个记忆体系，悄无声息间提升了他办理案件的能力。

 

  一名优秀公诉人要有怎样的追求？要从哪些方面努力？这些问题，在采访首届全国十佳公诉人、最高检第四检察厅厅长张晓津时被抛出。曾作为业务竞赛答题人、命题人、评题人的张晓津认为，除了扎实基本理论素养，提升实践办案能力外，刑事司法理念性的引领也非常重要，这也是寓于业务竞赛考核内容中的一个示范导向。

 

  尽管距离参赛已过去12年，第四届全国十佳公诉人、北京市顺义区检察院检察长姜淑珍用“终身受益”来形容业务竞赛对她的影响。“我不仅对第四届业务竞赛题目记忆犹新，还关注到，竞赛考核内容愈发与时俱进，在重视法律适用、审查证据等基础上不断延展，更为兼顾法理情以及三个效果相统一。”这也成为了姜淑珍时刻提醒自己不断更新办案理念的一个触发点。注重把握时代内涵，不断革新办案理念，使姜淑珍在办理或指导办理疑难复杂案件时游刃有余。

 

  如月之恒，如日之升。长期于办案中积累的实践经验，让一批批优秀的公诉人在业务竞赛中摘得桂冠；而他们从业务竞赛回归日常办案后，心得所获也不断对他们的检察职业生涯进行滋养。

 

薪火相传，造炬成阳

 

  “以前，我不是一个自信的人。”采访中，当听到李芳芳说出这句话时，记者感到些许讶异。毕竟她在第七届业务竞赛辩论现场侃侃而谈的样子，令不少人记忆犹新。

 

  细聊之下发现，参加业务竞赛的过程，令李芳芳的内心豁然开朗，这些年的学习经历和办案实践获得认可，使她更坚信“原来自己做得比想象中更好”。

 

  历经竞赛的“洗礼”，于个人而言，或许会在某一个闪光时刻发生转变，找到成就感，从内心深处热爱检察事业。于周围人而言，仿若细雨清风，沁人心脾。

 

  清凉的润喉糖、缓解压力的青草膏、肩颈贴、蒸汽眼罩……当鲍键看到徒弟们为他精心挑选的礼物时，眼眶有些湿润。当年苦背刑法总则的鲍键，现在成为了杭州年轻公诉人心中令人敬佩的“鲍师父”，他多次担任业务竞赛的杭州队“总教练”，和选手们一起学习，一起享受收获的喜悦。

 

  共同奋斗，共享喜悦，其背后亦有不计回报的付出。成为教练，没有额外的补贴，却要牺牲大部分休息时间给年轻公诉人讲课，有时还会批改试卷到半夜，这是张瑜从参赛者转为教练后的日常。在全国各地，“传帮带”成为了一种情怀。一代代优秀公诉人薪火相传，一路不啻微光，造炬成阳。张瑜说，“在得知她获得第七届全国十佳公诉人时，一向严肃的师傅杜华眼里有泪光闪过。”因为曾经被师傅们无私地对待过，所以我也愿意去帮助别人。”

 

  明月清风长作伴，高山流水永相知。首届全国业务竞赛举行时，通讯工具尚不发达。“但在当时结下的友谊，一直延续至23年后的今天。我们可以面向全国，审视自己所在地区办理的同类案件，彼此切磋借鉴。”张晓津的一席话，引起了多位受访公诉人的共鸣。从电话交流，到组建微信群，参加过业务竞赛的公诉人甚至成为了知己好友，不时交流办案心得，讨论办案难点。

 

  “业务竞赛将高质效办案的核心要义蕴于每一科目、每一道题中，实质上是将高质效办案对检察官的基本能力要求蕴于其中。”苗生明指出，岗位练兵、评先推优活动的持续推进，其成果也会在高质效办案上予以体现，从而有助于更好实现公平正义。

 

  山高路远，但见风光无限；跋山涉水，不改一往无前。23年的时光印记里，无论参赛者是否在业务竞赛中取得过理想成绩，无论这一全国性平台上是否留下过认真履职公诉人的身影，这一路上，兢兢业业的他们并不孤单。深信高质效履职与法治脉搏共跳动的公诉人，在践行习近平法治思想的过程中，见证了与时俱进的法治精神熠熠发光，见证了人民群众对公平正义的殷切向往。

 

来源：检察日报社